球馆的灯光啪地亮起,杨瀚森站在开拓者替补席旁搓了搓手心的汗。这小伙子才19岁,肩膀上的中国队徽在空调风里微微发颤,活像只初入丛林的小豹子。八年前周琦在拉斯维加斯夏联砍下17分那会儿,他还在青岛青年队练着最基础的欧洲步呢。
当年火箭给周琦设计的战术板现在还能在油管上搜到——三分线外落位,接球就投,偶尔来个空切暴扣。那场对掘金的比赛里他连着命中两记三分时,国内论坛直接炸了锅。"大魔王接班人!""这手感比姚明还柔和!"结果呢?后来大伙都知道了,正式比赛时连轮换都挤不进去,跟块冻僵的煎饼似的粘在板凳末端。
眼下杨瀚森面临的局面可大不一样。开拓者助教特意在训练时让他站高位策应,这招在CBA可把各队治得服服帖帖。去年代表国家队打夏联那会儿,他对黄蜂送出的那记脑后传球,直接把场边球探的咖啡惊得洒了一裤子。"这小子眼里装着雷达吧?"当时论坛里老球迷们啧啧称奇,转头又叹气:"可惜身体单薄得像根竹竿。"
更衣室里正系鞋带的杨瀚森突然打了个喷嚏。他想起临行前青岛队老大哥们的叮嘱:"到了那边别学某些人,整天端着个明星架子。"这话说得在理,看看人家约基奇,在掘金更衣室不照样给菜鸟拎包?所以当记者问他"打NBA对中国篮球意味着啥"时,这实诚孩子脱口而出:"能学多少学多少,回来教小队员呗!"这话可比某些"要证明黄种人也能飞"的豪言壮语实在多了。
比赛开场三分钟,杨瀚森就被换上场。勇士那边压根没把这黄皮肤小伙放眼里,结果第一个回合就吃了瘪——这山东汉子在罚球线接到球,眼瞅着要投篮却手腕一抖,篮球像长了眼睛似的找到空切的队友。场边开拓者总经理直接乐得拍大腿:"看见没?这就是我们要的现代中锋!"
转播镜头扫到观众席,几个穿中文助威衫的留学生正举着"瀚森牛逼"的灯牌。这场景恍惚间让人想起2002年掘金主场那会儿,大巴在NBA的首秀同样让华人球迷红了眼眶。历史总是轮回,只是这次主角换成了会传球的新世代中锋。
半场休息时技术统计显示,杨瀚森已经送出3次助攻,比周琦当年整场还多两次。解说员翻着资料突然乐了:"哎哟,这孩子在CBA场均助攻比某些控卫都多!"更衣室里队友们轮流过来击掌,有个黑人中锋甚至学着他蹩脚的中文喊了句"好球",口音歪得能让人笑出腹肌。
第三节有个镜头值得反复品味——杨瀚森在三分线外持球,突然用青岛话朝队友吼了句什么。只见勇士防守阵型瞬间乱成麻花,他趁机一个击地传球,篮球穿过两人裤裆精准找到空切的后卫。这场景活像青岛大集上卖海鲜的老汉,吆喝声里藏着外人听不懂的暗号。
终场哨响时记分牌定格在89比85,杨瀚森的数据栏填着8分5篮板6助攻。比起周琦当年的17分确实少了点,但懂球的都明白,那几个手术刀般的传球可比得分金贵多了。赛后发布会上记者问他感受,小伙子挠挠头:"还行吧,就是时差还没倒过来。"这回答把老美记者都逗乐了——多新鲜呐,头回见球员把发挥一般甩锅给时差的!
更衣室角落里,杨瀚森正用手机回放自己的失误镜头。某个回合他明明可以强打却选择了传球,结果被裁判吹了走步。屏幕亮光映着他滴着汗的鼻尖,活像只复盘捕猎失败的小兽。突然手机弹出条微信,是周琦发来的:"别学哥当年光想着得分,坚持你的打法。"这话说得,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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